股市别再纵容"硕鼠"的无间道
在被中纪委宣布涉嫌严重违纪被查不到1个月后,10月13日,张育军被正式免去中国证监会主席助理职务。据报道,在其被免职不久前,专案组从张育军家中搜出大量现金。
“救市队长”终难自救,查处“老鼠仓”的他自身却成硕鼠,这颇显荒诞。而“家藏大量现金”一说倘若得到印证,无疑会为这种荒诞加码:张育军曾主抓金融工作,且因熟谙业务而被称作“专家型官员”,没成想却有囤钱癖好,这想来都别有一番意味。
自张育军落马消息传来,就备受舆论关注,其“朋友圈”、履职表现与个体言行等轶闻,都深度被扒。而这也为审视这位金融领域“蠹虫”的“变形记”,提供了密致切口:他曾被视作“神人”,有着经济学、法学双料博士头衔,是迄今国内惟一执掌过内地两大证券交易所帅印的人物,也是资本市场一流专家,在6月底A股暴跌以来,他堪称露面最为频繁的监管方官员;与此同时,他身上似乎也无学者应有的谦和儒雅,而被指个性张扬、“军阀做派”。
能吏变腐吏,“高光”转黯淡。有网友调侃,从张育军大起大落的遭际,可以看到股市走势。过去几个月,中国证券市场从大涨到暴跌,市场参与者几乎悉数深套。这番起落,与前者命运线条确实可做对照。
当然这不是说,该把股民的遭遇全都归咎于张育军,而是在揭示张育军涉嫌严重违纪跟资本市场漏洞之间的关联。尽管眼下其违纪的具体情由仍待公布,可毋庸讳言,正是由于当下证券监管场域中的不少制度缺陷,包括对监管者的监管乏力,才会有张育军们的前“腐”后继— 张育军可是证监会继李志玲、李量、刘书帆后近三个月来被查的第四人。制度背后是个人,某种程度上,也是这些人的乱作为加固着现有的制度痼疾。
这种制度痼疾,为部分监管者夹带私利的“冒险”提供了宽松环境。像张育军任主席助理期间,假创新之名,大搞如支持券商加杠杆、推动互联网证券等。这些不乏成果,但此轮股灾,也暴露了这两方面的严重问题。在注册制尚未实行,股市与实体经济间通道尚不畅通的背景下,就以金融创新为名让各种加杠杆工具横行,也更像是伪创新。
虽然张育军涉嫌严重违纪的情况仍待公布,但可以肯定,张育军以其结局阐释了何以在股市上演无间道,而其敢于“监守自盗”,也证明了监管的滞后。
当然,能在治理股市的关键节点上将张育军“收进网中”,是铁腕反腐向证券业延伸且加力的信号,也验证了反腐“不设范围,不论级别”的决心。而考虑到证监会对资源配置高度市场化的股市监管的特殊性,其腐败可能更复杂,反腐也断不能止于“刮骨疗毒”,而必须“壮士断臂”,以对股市监管体制进行更彻底地理顺,消减“硕鼠”遁形的空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