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quascape：一名池塘建造能手的沉浮录
2005年，格雷格·维特施托克（Greg Wittstock）建了一个据他所说是“北美最大的绿色斜坡屋顶”，用来覆盖Aquascape总部的一个停车场。Aquascape是他在1991年在芝加哥郊区创办的一家后院池塘公司。屋顶由一层土和一层草原植被构成，是维特施托克订购的一个建筑群的一部分。当时，Aquascape正在经历爆发式增长，1亿美元的年营收目标仿佛触手可及。该项目囊括了鲤鱼池、溪流瀑布，外加迷你足球场、棒球击球笼、篮球场、健身房和水疗中心各一个。
但到2011年，Aquascape的“天”塌了下来，先是比喻意义上的2008年房地产市场崩溃，将这家后院池塘公司的业务也拉下了水。接着是字面意义上的当2英尺深的积雪结冰之后，一段700英尺长的钢筋加固屋顶不堪重负，轰然坍塌。所幸屋顶塌陷当天是个周日，恰好无人在场，但及至施工人员们将现场清理干净时，维特施托克的营收已被“腰斩”，只剩下2,950万美元。他不得不裁员45%。
如今，屋顶已经修复，维特施托克说，Aquascape也重新走上了增长轨道“我们不得不将整项业务推翻重建。”他的墙上挂着一张励志画报坍塌的屋顶挂在办公楼的一面墙上，前景中是维特施托克和他的经理们，他们头戴安全帽，表情坚毅。上书一词“坚忍”。
现年45岁的维特施托克12岁时就开始动手建池塘。身为工程师的父亲加里（Gary）带领全家人从新泽西迁往伊利诺伊州惠顿（Wheaton）后，便许诺给儿子的宠物龟挖个池塘。“那个池塘漏水、变绿，我心爱的宠物龟们也迁徙掉了。”格雷格说。但事实证明，这一经历着实宝贵。“它成了我的后院教室，因为每年我都会将它挖掉重建，”他说，“泵堵住了，我就把它们装在一个垃圾桶里，那是我的第一个分离器。水变绿了，我就用牛食槽，那是我的第一个生物滤池。”
终于，其他人开始对他的作品投来欣赏的目光。“当时我就想，这里面肯定存在商机。”1991年，还是俄亥俄州立大学二年级学生的维特施托克建了五个池塘，赚了1.1万美元。第二年8月，在《芝加哥论坛报》（Chicago Tribune）报道了他的作品之后，有意向的客户数量暴增。一天之内他就收到了3.6万美元的付款支票。
当维特施托克的父亲加入该公司时，两人实行五五分成。但一段短时间的合作却引发了一场持续十年的恩怨。“我父亲认为成功的关键在于产品设计，”格雷格说，“而我认为成功的关键是推销这种生活方式。”
1996年，疲于争执的加里离开Aquascape，开办了自己的池塘配件公司PondSeep。“我的目标是建一个更好的过滤器以卖给格雷格，”加里说，“但他气得实在不想从我这里买。”结果，两人成了竞争对手，开始切断联系。颠峰时期的PondSeep销售额一度触及近700万美元，但之后便一蹶不振。
2006年，格雷格买下该公司余下资产，如今的加里供职于Aquascape的社交媒体团队。“自从他回归公司之后，我们再也没有起过争端，因为现在我是唯一所有人。”格雷格说。加里则有着更加温情的看法，“我们之所以更加善待彼此，我觉得是因为分开了很长一段时间。”
当初父亲出走后的日子里，维特施托克尝试过特许经营，但找不到愿意出5万美元获得特许经营权的承包商。于是，他通过演示和一个认证项目，将自己的池塘建造体系传授给承包商，并强制他们使用他的设备。“这是一个没有特许经营费的特许经营体系。”他说。
普通的专业承包商每年建造30-40个池塘，又称“水景”，维特施托克说，购买池塘的客户通常会进行两次升级，最终花1万美元升级到一个长16英尺、宽11英尺的池塘。“谁都想拥有一个水景。只不过他们都还没有听说罢了。”
他的年度池塘建造盛会已经大为扩展，囊括了数百名承包商和发烧友。在其中最大的一场年度盛会Pondemonium上，维特施托克会将焦点对准那些“顶级青蛙”（Top Frogs）——从他那里购买商品最多的承包商（当初年成最好的时候，他颁发给他们的奖品是凯雷德[Escalade]和悍马[Hummer]）。马里兰州伯顿斯维尔（Burtonsville）的Premier Ponds公司的史蒂夫·辛候瑟（Steve Shinholser）在去年卖出了价值100万美元的池塘工具，捧回当年的最高奖项。他说，14年来，他所有的池塘都是用Aquascape设备建造的。
三轮裁员使Aquascape的雇员数量从195人缩减到110人，一些人在离开时还满腹牢骚、满嘴粗话。一名专门从事于扭亏为盈的专家——于2007年受聘担任公司总裁——与经理们不合，在任职18个月后离开。他的职位由首席财务官（CFO）科林·埃茨勒（Colleen Heitzler）取而代之，埃茨勒至今仍负责着公司的日常运营。“我不是一名管理者，”维特施托克说，“而是一个梦想家。”
他对未来的设想包括将一个一直都不尽如人意的雨水收集系统卖掉，以及通过开发入门级池塘工具箱和组件，迎合业余池塘爱好者的需求。如今，DIY客户占去Aquascape零售销售额的30%。为吸引该领域的新手，维特施托克主动出击社交媒体，设立了一个Facebook页面和一个YouTube频道，并已经吸引了900万观看量。
渐渐地，池塘产业开始回暖。去年，Aquascape在3,500万美元营收的基础上收获了280万美元的净利润。一家竞争对手——总部位于新泽西的Savio Engineering公司，在2014年取得了600万美元的营收，今年预计将实现15%的增长率，该公司总裁瓦莱丽·斯蒂尔（Valerie Steele）表示。她还说，维特施托克的对该产业的推广惠及了所有人。“我认为，营销是他相对较为擅长的技能。”她说。
如今的维特施托克还有他自己的真人秀节目，用以推销水景生活方式。这档名为《池塘之星》（Pond Stars）的节目于去年9月在国家地理（Nat Geo）频道首播，节目中，维特施托克和他的伙伴们在各种不同的地方建造池塘，其间穿插友好的抬杠。虽然吸引了一批忠实的粉丝，但收视率持续低迷，致使国家地理频道拒绝更新该系列。
于是，维特施托克自己扛起大旗，将节目改名为《Aquascape池塘小分队》（Aquascape Pond Squad），在他的办公室中设起影视工作室，以每集2.5万美元的成本继续拍摄，并发布到他的YouTube频道上。“只要消费者能找到这些内容，”他说，“我就心满意足了。”
维特施托克仍然认为，他最终可以将Aquascape打造成一项1亿美元的业务，一定程度上是因为他的承包商们已经轻车熟路。“业务最好的时候，”他说，“他们赚钱靠的是误打误撞；现在，他们靠的是技术。”